烟花三月下扬州

(qdks)我会永远支持热烈的灵魂。

【牛猫/橘诺】 双象 (上)

ABO设定+科幻军事设定(?) 

main relationship:FLY   (A) ×   CAT  (O) 

others: ORANGE (A)× SUN (A) 

  

00

双象,互成也。

 

01

 

 

”观众朋友们好,现在是中央一区晚上八点整,我们来看一下今日……“

 

扫描仪的红灯亮了一下,门开了。本应悄然无声的别墅里却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,可彭云飞是一直把电视机当摆设的人。略抬起头,彭云飞看了一眼传来声音的楼上,再次在心里确认了一遍他昨晚应该没开电视机。他在原地顿了两秒,没换军靴,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往卧室走,脚步很响,没有要藏着踪迹的意思。

 

上单将领并不惧怕偷袭,更何况这阵仗不像是暗杀行动,更像是某种欲盖弥彰的示威。他缓慢地推开门,胸膛的起伏频率快了三分,一股很难让人抵挡的香气缠上了心脏。这种香味没有侵略性,是那种比较柔和的,浅层的,很是巧妙的花香味道,竟让人生不出被冒犯的想法,一时间他竟然想不出一个花朵的科目去进行概括。

 

这股香味的罪魁祸首正躺在本属于彭云飞和他的猫的沙发上,军服外套脱了一半横向地板,白衬衫倒是好好地束在裤子里,只开了领口两个金属扣子,露出一段雪白的锁骨,随着他均匀地呼吸上下起伏,让人莫名觉得很像是一只没有攻击性的,在午后酣睡的不小心化作人形的猫。彭云飞不动声色地屏住了呼吸,蹲下身去翻看那件军服,军服是QG的,但他依旧从上侧口袋里掏出一本军官证进行了进一步查验。上面写着:

 

姓名:陈正正;隶属:ESTAR中单部队;军衔:少将;性别一类:男;性别二类:Omega;婚姻情况:未分配……

 

 

——手上的本子被突然抽走,彭云飞的肩部遭到了一个重重的侧掌击,一下子直接跪倒在了地上。昏暗的房间里炸开了一簇粉色的光,花瓣的刀尖正抵着他的脖子。那个军官证的主人好整以待地把本子放进裤子口袋,面无表情地说:“飞将军,窥探隐私不是什么好习惯。”

 

 

是桃花香。彭云飞看了眼地上绽开的法阵,虽然正陷在有所谓单挑死神的法师貂蝉大招里,他依然没什么很明显的表情。“松开我。”他声音听起来很是冷淡,一点都不像生命在被威胁的那个,“陈少将,被强制发情期间还强用你的召唤英雄技能,你不怕下一秒你就被反噬到直接昏迷甚至造成不可逆生理伤害吗。”

 

身后人的眼神暗了下来,陈正正面上泛起一股异样的潮红,掌心的花一点一点凋谢,花瓣碰到地面,瞬间蒸发成了暗色的尘埃。技能解除,他的手在轻微地发抖,陈正正猛吸一口气,尝试控制住自己信息素的扩散。“……我有婚约。”陈正正退开彭云飞两步,捏着自己的衬衫领口,试图缓解些自己的异样。无果后,他又烦躁地在彭云飞的卧室里来回转圈,王昭君的冰刀出现在他的手上,划过墙壁发出怪异的摩擦声。末了,他又把冰刀拍到桌子上,再用手疯狂地拍桌子泄愤:“是你不知道!还是QG分配部不知道!我他妈有婚约!!!”

 

强制发情的副作用,彭云飞站在原地没动,一直没去看他,但思考却没有停。他在回忆以前生理必修课的内容,这种副作用大抵是会出现偏激行为,无法自我控制情绪,无法控制技能施法甚至可能造成不可逆伤害,信息素空气百分比浓度加重,更容易受孕……最后一条应该不是副作用,是目的。他在心底冷笑了一下,慢慢脱下军服外套随手丢到地上,挽起袖口走到药物柜子旁,拉开第三层抽屉。陈正正在不远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其实他那个背对着他拿药的姿势过于疏于防备,他应该很容易就能杀了这位在战场上战无不克的飞将。杀了他,就要进军事法庭,然后就回不去原来部队,然后就……然后就见不到了。他的呼吸更急促起来,简直就像是在情事中的喘息,他又想要了。疯了,陈正正想,刚才彭云飞还没回来,他醒过来看着黑色的天花板,闻着沙发和床上残留的气息,就自己掉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里,他自己死就好。现在……现在。

 

 

想杀的人已经信步走到他跟前站定,陈正正抬起头,浑身像是刚从大雨中跑出来,连眼神也都是湿漉漉的——他近乎已经做好了彭云飞是来上他的准备。

 

“别用那种眼神看我,陈少将。”彭云飞有些无奈地低下头,拉起他的衬衫袖子,针头嵌入皮肤。冰凉的液体很快安抚了血液的沸腾,“搞得我像是……。他突然难以言齿起来,这种事对彭云飞实在也很难开口,毕竟他今年也就才十七岁,“分配这种事,我好像也是——”他把受害者三个字咽回喉咙里,沉默地抽出针头。

 

 

 

“分你妈的配!这么不信我调你妈的动!”陈正正像是被戳到了伤心处,又像是为刚才的自己尴尬起来,一时间手又开始激动地拍起了桌子。彭云飞的声音小到几乎都被新闻联播和他弄出了的声响盖住了:“我没想到他做的那么绝。如果我没猜错,那个强制发情还违规调用了我的信息素。你刚才失控又昏迷就是因为那个,哪怕自己……”

 

 

“闭嘴——!我他妈是在你卧室里借你的味道自己弄了很多次,但不代表我需要你!”抑制剂似乎没有立刻起效,他甚至还敏锐地闻到了彭云飞身上的信息素,那本应该被彭云飞埋得很好的,让他近乎以为这么冷静的他是个Beta的气息。像是刀锋上的干涸的血迹,枪声过后硝烟的弥散,一种令他浑身发热的,属于战场的金戈的味道,很容易地让人联想到死亡,又有种劫后余生的偷欢感,激发出强烈的对生的渴望来。他是无法拒绝这种气息的,陈正正眼尾不自然地红了起来,在他似乎要说出恳求服软话语的前一秒,彭云飞却已经收起针管离开了他的身边。

 

彭云飞凝视着酒精棉花上那点殷红的血迹,再自然地把它包到餐巾纸中捏进掌心里。他收拾好了桌面,推开门:“陈少将,我在楼下阳台里有两只猫,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明天中午喂一下它们,我这两天不会回来了。”话音落地,他帮他合上了房门,只留下那个新闻播报员的声响和满室黑暗给了陈正正。

 

陈正正的表情在黑暗里渐渐恢复平静,等待的观众已然退场,他就没有了再摆出任何表情的兴趣。冰刀入鞘,屋顶上被乌黑的云层巧妙遮挡住的雪剑冰刀逆入天际,再化作雨磅礴地落了下来。他按着伤口,站立起身,走到落地窗旁,看见彭云飞的身后出现了猩红色的披风,正浸在雨里勉强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大雨。“这么舍不得花木兰的披风,瞎用技能,花木兰还跑得快点。”陈正正嘟囔了一句,他今天第一次真情实感地笑了一下,旋即整个人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上。他抿着唇,下定决心似的捡起了那件彭云飞丢在地上的军装,解开自己的皮带,任由刚才好不容易被抑制剂按下去的情潮再次席卷而来。

 

 

 

02

 

 

万潇阳很少见到彭云飞这么狼狈。

 

他浑身像从水沟里捞出来的一样,踏入基地的时候水从身体每个地方往下掉,很快就在他站定的脚底积起了细小的水坑。彭云飞的红色瞳孔在确认身份的扫描仪前渐渐恢复了黑色,他身上的煞气终于小了点,他刚才真的很像误杀了人后夺路而逃的吸血鬼。披风也隐去了,显出了底下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衬。万潇阳这次又惊了一下,把手上的烟都掐了转过身问他:“你刚才用李信去干嘛了,和哪位王昭君非法单挑让一区成了这幅德行?”烟味被排风系统弄的淡了些,万潇阳又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,“彭云飞,你易感期还在外面瞎晃?不对你都没分配你怎么会有易感期?能不能收一下你的味道。”

 

 

“你也觉得这场雨不太对劲?”彭云飞咳嗽了两声,他神色很不自然地闻了一下自己的手臂,“能给我来一针吗,抑制剂是管控药物,我的全放家里了。”

 

 

“中央一区哪一场雨不是中单法师瞎施法造成的后果?”万潇阳信手召出了两瓶药,是非常奇怪的颜色,“针你可别多打了,抑制剂是管控药物有他的道理的,你将就一下吧。”

 

彭云飞的表情更加一言难尽:“我不是很想喝太乙真人的药。”他看了万潇阳两秒,败下阵来说,“我喝不行吗。”

 

万潇阳轻笑了一下:“你到底遇到谁了?把你逼成这样了都,平时公共场合也不是没遇到意外或者被恶意诱发的OMEGA,紧急训练课程你也不是没通过啊。”

 

 

你不懂。彭云飞抓了抓头发,他把药一饮而尽再放下,大有在喝临战酒的气势:“你记不记得分配部说要给我在成年后分配OMEGA,已经被我拒绝了好多次。”

 

 

“记得,他们这次受不了把人直接丢你家里了?”

 

“……你不去分配部来打辅助真的浪费人才,老阳。”

 

“你们在说什么??”王添龙丢歪了一个钩子,虽然他刚才一直没插话,但在一旁听得一直很起劲,“彭云飞,然后你就把人丢在家里你滚过来喝药了?卧槽你他妈太惨了吧,你是有多嫌弃分配部给你的人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 

 

……

 

 

“陈正正,你听过吗。”彭云飞没有笑,“他是原ESTAR中单少将,这已经不是分配不分配的问题了。我想……”他皱了下眉,硬生生忍住了药下口后身体里的翻江倒海,那股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气又不知道从哪里往他骨头里钻。

 

“我想,这次大概我很难拒绝了。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成年分配了。”平复了下呼吸,彭云飞拧了拧衬衫袖口的水,训练室内一下子寂静无声,只有水流往下滴的声音。

 

 

“等一下,等一下,陈正正,是QG近乎倾了全区大半资源归属权换回来的陈正正?是那个让ESTAR一度占据资源收割榜首……猫神?”王添龙眨了眨他的眼睛,“卧槽,彭云飞,怎么就便宜你了?他长得和照片上一样么。”

 

 

是挺便宜,差点就人家在发情期里失控杀了。彭云飞不想再回答可能会无休止延续的一连串问题,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,打开了身前大屏幕,按下紧急呼叫的按钮。

 

 

郭家毅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地闹铃惊醒,他面对镜头的时候显然眼神都是蒙的。彭云飞没给他喘息的时间:“我很少对上头的安排有过一个不字。”他真的生气了,各种藏着压着的一下子浮了上来,“我理解分配部的最终用意,制衡也好,牵制也好,往好了说,在危险前我们还能更团结磨合得更快。但人家有婚约啊,分配部强制分配是有违法规和人权的。”

 

 

“啊……是的,对,猫是有婚约。”郭家毅抱着他的枕头,笑得有些疲惫,不知道是没睡醒,还是什么别的,“他的婚约对象你最好也知道一下,是ESTAR中单上将朱思远,你遇到他……”

 

“我还遇到他?分配部是真的有病还是假的有病?”彭云飞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,“既然有分配对象了,连不稳定因素都避免了,那就完婚后再调动也不是……”

 

 

“是的,本来应该是的,这两位可是ESTAR的两个宝贝中单啊,你不知道T将军是有多希望内部消化掉。但是很可惜啊……”郭家毅遥遥叹了口气,“朱思远毁约了。就算不毁约,QG分配部依旧有权分配陈正正。你想知道为什么?”

 

 

“第一,陈正正现在属于QG,QG分配部自然拥有分配权。”

“第二,口头婚约并不具有法律效益。”

“第三,退一万步说,就算婚约有保护作用…可是两个OMEGA的正式婚约,在分配部那里,大概就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话。”

 

 

……

 

“你要怪呢,怪这个世道吧。”

 

 

03

 

    

“你真的决定要走吗?”

 

朱思远从船上跳下来,浪花在瞬间消失,陈正正心不在焉地蹲在地上召唤着一条鲤鱼,从一条他生造出来的永不停歇的波流跳出来,又跃进水底。“离我远点,你太香了。”陈正正用法杖抵住朱思远,他站直了身体,“既然假的婚约也没有用了,那就只能注定被分配部玩弄于股掌之间了。”他打了个哈欠,歪着头懒洋洋地说,“谁让你分化成OMEGA的,中单这个位置真的有毒,你也太不争气了。”

 

“合着你自己分成O就很争气还挺骄傲?”朱思远一只手抓住了大乔法杖,陈正正想抽回去,但是他偏不给。他笑着问:“但就因为分配问题,所以就要去QG?”

 

 

“不然在这里分给谁呢?黄仕雨……完了那在分部的郭桂鑫不得疯了哈哈哈。你说他们比我们更搞笑,他们分成两个Alpha,黄仕雨知道郭桂鑫是ALPHA表情时候卧槽我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。他本来满满的保护欲,结果郭桂鑫战场上吧,是个边路,生活里吗,是个顶天立地ALPHA,这橘子哪里顶得住啊哈哈哈哈哈。”陈正正突然笑得前仰后合,“你说是我们惨还是他们惨。”

 

 

“猫神,你开的是小队共享频道,我听得见的。”郭桂鑫那边好像在打仗,各种技能施法的声音,却在这漫天杂音中只凉凉地飘来这一句人声。陈正正笑得浑身都在抖,朱思远悄悄把陈正正的麦关掉:“那肯定他们惨,毕竟他们是真爱。”朱思远答,搂住笑得不停的陈正正,陈正正顺势往他怀里倒,“我的天,本来想凑合着和你过我就够头皮发麻的,结果我到最后甚至还不知道到底和谁过。”

 

“你是真的不知道谁对你好……算了,你好好去道个别吧,也不知道QG那边是什么情况,你见过那些大将领吗,不过那边的分配部不会那么绝吧,你一去就要你结婚。”朱思远皱了皱眉。

 

“我们算好的了,有军功的将领OMEGA最起码对婚姻还有一定的选择权。那些普通人……”陈正正也不怎么笑了,“换个话题吧,ESTAR上次位列中央二区,二区探索资源本就压力巨大,你要继续加油,知道吗。不得已时不要强用技能,不然在探索期间遇到敌方未知生物,没蓝条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
 

“如果全是野怪,我觉得银河未知领域早应该被探索完了。不同军派的互相倾轧,才是关键问题。”朱思远看着陈正正,“也许下次见面,我们就是敌人了。”

 

“放心,我一定留给你一个最大的炸弹。”陈正正故作伤感地叹了口气,“毕竟姜狗我还是要认真一点的,你说对吧!”

 

 

 

04

 

 

彭云飞打算到王添龙家里熬了一个晚上,毕竟老阳抽烟,他怕待在一起累得万潇阳也不自在起来。王添龙虽然没有他认识万潇阳的时间长——他和万潇阳是一起从别的区被“救”到这里来的——但是王添龙的性子更自来熟一点,而他和老阳过于了解,苦难一起经历的太多,很多话不知道怎么就说不出口。

 

 

“猫神一来,老阳的指挥权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。不过他是个Omega……很少会有区域首领允许Omega做指挥的,哪怕他是猫神。”王添龙看了有些沉闷的彭云飞一眼,“你到底是怎么啦?今天你好像真的不太对劲,不会真的易感期了吧。”他说完还挑了下眉,“那我得离你远点,我怕你一失控变个凯爹来砍我这我可顶不住。”

 

 

“……不会的。”彭云飞说了半天就这一句,“先睡觉吧。”他看了一眼窗外还没有停掉的大雨,轻微地皱了下眉:“不过,我想我还是得回去一趟。给我把伞,再给我件外套。”

 

“彭云飞,我是你老婆?”王添龙把东西给他丢过去,“出去就别回来了知道吗。”这话更不对劲,他不往下接了,“QG新上任的中单上将到底什么样的人啊,你今天真的很不正常。”彭云飞只回身给他了一句:“我也许不会立刻回来,你让扫描仪开着就行了。”他又撑开伞,往雨里冲了过去。

 

 

他的别墅从楼下看还是没有灯光,就像是一切如常。彭云飞收起伞往楼上跑去,有些慌乱地推开他的卧室。这次的味道更加浓郁,他差点被呛得直接跪倒在房门口。他看见地上全是针筒,有盛了一半水滚在地板上的,有碎掉的,有带着暗红色血迹的。他全记得,抽屉密码多少他都留意到了,在那种情况下,陈正正全都记得。彭云飞心暗自抽了一下,这是得有多难受才近乎把他半年的配额全都用光,他去寻找那人的踪迹,却发现卧室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。还能在哪里,彭云飞忍着自己身体的异样,他抬起手唤了两只乌鸦,它们先是冲往了地上的血迹处,又往阳台那里直直飞去。彭云飞跑过去,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,随后伸手拉开了阳台口的落地窗帘。

 

——比他想的还要糟糕一点。彭云飞清楚第一面见到他时,他是在装睡试探,但这次陈正正是真正地昏睡了过去。他抱着自己蹲在墙角,原本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了,彭云飞掀开披在他身上的军服那道最后的防线,露出全是伤口的手臂。血液的直接接触让信息素的效果翻倍增长,彭云飞调用最后一点点理智小心地把陈正正抱起来,他的腿上还沾着点残留的体液,顺着流黏到彭云飞的手掌心上,彭云飞在心里默念了三遍那是血迹,他的瞳孔却已然在月光下泛成红色,头发也由黑色染上了一层金色的霜。吻下去就好了,他把陈正正放在床上,覆手摸上了他的额头,又由额头摸向了鼻梁,脸颊,再到嘴唇。手掌心粘稠的触感还残存着,他又看见了那件被揉地不成样子的军服。刚才那件衣服应该是夹在了他的腿间,或者被他捏在怀里,反正都是非常让人血液滚烫的联想,他受不了。他都快要溺死在这个桃花林中了,第一次被勾起的易感期的难熬程度并不比OMEGA第一次发情轻松多少。

 

只要他吻下去就好了,一切都会结束的。无论是上面的任务,还是无谓的痛苦,都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。彭云飞的心脏几乎都要炸开了,他站在暗色的海里,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被心底的怪物吞没在原地。他狠狠咬了自己的手一口,满嘴的血腥味让他的神志才清醒了一点。他撑住床沿想要让自己站起身,却被那本该昏睡不醒的人拉住了手。

 

 

陈正正的眼神很亮,感觉上就像是他一直都清醒着,从未有过崩溃的时候。他露出一个有些懒怠,又有些疲惫的笑,就像午后酣睡的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那种腔调。“算啦。”他说,“还是不为难你了,那就让我来说吧。”

 

 

“标记我。”他紧紧捏着他的袖口,声音很是平缓,“不然我大概撑不过去了,或者说中央一区也不会让我拥有自主外出探索权。总之,我现在是在求你。”

 

 

他还是在紧张。彭云飞看见陈正正整个人在轻微地颤抖,但他显然自己没有意识到。他在挣扎了说服自己,也在说服他:“彭云飞,你是叫这个名字吗?对不起,我就记得你叫FLY了,他们也不太叫你本名……我是说没关系的,真的没关系……唔。”

 

 

窗外,暴雨停,风骤止。

 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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